图为王建国演示古典戏法
1.魔杯升牌
2.夹板变牛奶杯
3.九连环
4.变钱
今年是中国魔术年,我们请来宁波的两位民间魔术师,通过他们的经历和视角,回顾宁波魔术曾经的辉煌,展望未来的发展空间。
7月31日,2009北京世界魔术大会,这个国际魔术赛事落下了帷幕。这一次,无数比刘谦更的魔术师能否再一次掀起新一轮的魔术狂潮,至少现在还没人知道。
今年的春晚,刘谦用他轻松的魔术表演方式,点燃了国人对魔术的热情。在过去的几个月里,魔术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时尚元素。
但魔术热终究是个轮回。上世纪80年代曾辉煌一时,到90年代走向没落。今年是魔术元年,我们请来宁波的两位民间魔术师,通过他们的经历和视角,回顾宁波魔术曾经的辉煌,展望未来的发展空间。
魔术的昨天
——从辉煌到没落
讲述人:王建国 宁波民间魔术师
50岁的王建国个子不高,偏瘦,脑后扎了根马尾,看上去挺有魔术师的范儿。
当着记者的面,王建国张开双手,在空中摆了摆,一晃,指间立即跳出了一支香烟。扔了,再晃晃手,又出现一支,而且还是点燃的。“这种小把戏,我20年前就会了。”王建国说。
早年跟着魔术团走南闯北,后来自己也组建过艺术团,支撑了没几年就解散了,如今又“重出江湖”。王建国这些年的经历,倒像是一部民间魔术的沉浮史。
村民们趴在屋顶上看魔术
王建国的家在鄞州集士港镇卖面桥村。1983年年底,村里来了一个家庭魔术艺术团:妻子演魔术,丈夫吹喇叭、打鼓,儿子女儿演杂技,一家三口就撑起了一台戏。
最叫绝的当属妻子表演的魔术“调人箱”。魔术师把一个助手的手反绑了,扔进箱子,再把箱子锁上,钥匙交给观众。然后,魔术师自己躲进一块布后面,只露出头顶,让那个拿着钥匙的观众抓住头发。只听那个观众数到“三”,魔术师就和箱里的人对调了。
这个魔术把王建国惊得目瞪口呆。结果人家戏一结束,他就跑上台去问:“你们需要人不?”那家人的丈夫打量了一下他,说:“倒是需要一个电工。”王建国拍着胸脯说:“这个我会。”这样,王建国跟着那个家庭魔术团到处跑。
“那个时候,魔术火啊。我们去镇里的剧院表演,每场上座率能达到八成以上。要是去农村搭台,那就更不得了,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人,实在没地方站了,就有人爬屋顶上去了。”
在一些偏远农村的观众看来,这魔术神秘,魔术师更神秘。王建国说,有一次魔术师在四明山一个村里走,头晚看过表演的村民见了,纷纷丢下手里的活,讨论开了:“这个人很厉害的!”也有几个胆大的老妇人,上去握着魔术师的手,翻来覆去地看,看看这双手里究竟藏着什么奥秘。
王建国在那个家庭艺术团里呆了半年,身份虽是个电工,但如果表演缺人时,也会被拉去做助手,久了,自然也看出了些门道。
但知道“机关”所在并不代表就能表演了。就拿那个年代颇为流行的“古彩戏法”来说,魔术师拿毯子往身上一披,就能从身上掏出很多东西:一束花、一个碗,甚至是一个鱼缸,里面还有几条金鱼在悠闲地游来游去……
以现在的思维看,这“把戏”挺小儿科的,但王建国说:“其实这古典魔术也是有讲究的,魔术师如何把这么多的道具带在身上,做到不碰不破不撒不漏,还能在台上行动自如,让观众看不出破绽,这本身就是一门学问。”
拜师学艺得过人品这一关
上世纪80年代中期,上海魔术师叶欣荣来城隍庙表演,当时在宁波轰动一时。
叶欣荣擅长隐身术和牌技。王建国回忆说,那个时候城隍庙门口还贴出了大幅海报,大意是:“轰动全国震动东南亚的稀奇古怪的‘无身人头’展演”。
王建国用“盛况空前”来形容当时的场景,“外面排着长队,里面挤满了人,而且个个都得把身子板挺得笔直,因为连弯腰的空间都没了。就连象山、宁海那些个周边地区的人,也大老远地赶来看稀奇。”
而最让王建国震撼的还是那个“无身人头”表演。“一个漂亮姑娘的脑袋就长在一根管子上。观众能上前摸,还能问那个人头问题。你哪里人啊?人头回答:温州的。你几岁啊?人头回答:18岁。”
尽管已经掌握了很多魔术的窍门,但看到这个表演,王建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。他决定拜叶欣荣为师。
当时中国的魔术师有两个来源:一个是家传,一个是杂技团里指派。像王建国这样,要拜一个陌生人为师,谈何容易?结果,叶欣荣在宁波表演了3个月,王建国是天天拎着河鲫鱼登门拜访。
有一天,王建国在后台看到地上有厚
厚一沓钱,“大概有几千元吧。”王建国把钱交给了叶欣荣。叶欣荣却连连摆手:“这钱不是我的,肯定是别人掉的。”王建国说:“谁有那么多钱啊,肯定是你的。”叶欣荣这才笑着把钱收了起来。“我后来才知道,那是师傅故意考验我呢。过去拜师傅,还得过人品这一关。”
王建国说,那时候演魔术还是很赚钱的。“在宁波,师傅一天演10场,几乎场场爆满。当时的门票是3角钱一张,如果以每场300人计,一天下来就能赚900元。”
临离开宁波时,叶欣荣终于开了“金口”,“我明天要去温州了,你跟我去吗?”王建国顿时喜出望外,立马应承了下来。
艺术团支撑没几年就解散了
王建国跟了叶欣荣一年,后来又辗转去了几个魔术团,天南地北地跑江湖。直到1989年,他回到宁波后,狠狠心,在开明街一家当铺贷了1万元钱,组建了自己的“鄞县集士港建国牌技艺术团”。
“钱大多数都用在道具上了。”当年,王建国的一个师兄把手头的一个“人体三变箱”转让给他,就花了王建国2000元钱。有了这个“人体三变箱”,王建国就能表演“人变骷髅”的魔术。王建国说:“道具是魔术是否精彩的决定性因素之一,没办法,再多的钱也得‘烧’。”
王建国还给自己准备了一套魔术师的行头,“一套西服,花了我150元钱,各种颜色的衬衫4件,出厂价拿的,每件15元。”
艺术团成立后,先去上海表演了一年,回到宁波时,王建国发现,宁波魔术市场已经很不景气了。
王建国说:“上世纪80年代应该算是魔术的一个高峰,但到了90年代,由于电视机的普及,加上国外那些炫目魔术的出现,没人愿意看我们这些传统的东西了,魔术这行就一下子衰落了。”
回到宁波,王建国先在南站附近租了一个小剧场,当时想:乘客等车等得无聊了,就会来我们剧场坐坐。
但王建国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。“我们一天演五六场,门票1元一张,结果一天最多的时候三四百元,少的时候才四五十元,工资都发不出了。”
两个月后,王建国又租下了工人文化宫的一个书场,结果观众寥寥,“还是不行。”1991年6月,“鄞县集士港建国牌技艺术团”就正式解散了。